哼(heng)哼(heng)逾(yu)期(qi)再(zai)借(jie)，小(xiao)孙(sun)小(xiao)孙(sun)
小孙讨债（短篇小说）
上篇
赖先生在遇到困难的时候，小孙借给他一笔钱，帮他顺利度过了难关。一晃五年过去了，赖先生对这借钱的事一字不提。
小孙一直以来没有大的花项，从来没和赖先生提起过此事。他在县城没有自己的房子，长期租房子住，所以辛辛苦苦地工作，省吃俭用，攒钱买房子。经过十几年地打拼，有了些存款，但距离首付还差几万元，正在筹集资金，这才想起跟赖先生讨要欠款。
小孙为人厚道、实在，如果不是遇到困难，也不好意思向赖先生提起这事。
这天，小孙带上两瓶不错的酒、水果等礼物来到赖先生家，赖先生热情款待，又递烟又沏茶，一阵寒暄之后，小孙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，决定说明自己的来意。
“叔啊，今天我来是……”不等小孙说完，赖先生急忙说：“小孙啊，不用说了，叔知道你的心思，叔手底下一时没有那么多，等我筹集齐了马上通知你，回家等消息吧，时间不会太长”。
其实，赖先生一开始就知道小孙要账来了，早就想好了怎么应对。
小孙听赖先生这么一说，高高兴兴地回家等消息去了。转眼二十多天过去了，这小孙也没有等到赖先生地回话，心里有点急，有心打个电话问一下，怎耐这小孙老实、实在，不好意思催得太急，心想：赖叔叔肯定是没筹齐呢，到时候肯定会通知我，索性就再等等吧。
苶老婆等汉子，这一等又是二十来天，心里更急了，再加上媳妇儿催促，心情烦燥不安。终于决定再去赖先生家走一趟。
此时赖先生正在炕上躺着，翘着二郎腿、颠着脚丫子玩儿手机呢。见小孙到来，不紧不慢地坐起来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：“大侄子啊，我不是说了吗，等我的消息，这点儿钱差不了”。“叔啊，你可要抓紧点儿，我的首付款到现在都还凑不齐，我都急死了”。小孙终于说了一句该说的话。“好啦好啦，大侄子，还是那句话，等我的消息吧，时间不会太久，放心吧”。就这样又把小孙打发走了。
四个多月过去了，这小孙讨要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，一个字：拖。
小孙两口子终于有点儿心慌了，这是不想还钱的征兆啊。
“按现在赖叔家的条件，拆当几万块钱是不难的，我们怕是真的遇到老赖了，两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了，怎么就没看透呢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。”媳妇儿担忧地说。
“不至于吧，也许真地没凑齐呢，明天我再去一趟，好好地和赖叔叔谈一谈，说明我们的困难”。小孙还有侥幸心理。
“明天我和你一起去，让他知道我们的确是很难，让他重视起来”。
“好吧，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，我想这回总能看清楚了吧”。小孙说。
近朱者赤近墨者黑，这赖夫人和赖大叔一样，每次见小孙来的时候，都装聋作哑，狗卵子放汤——鸡巴味儿。
第二天刚吃完中午饭，小孙两口子带着礼物去了赖叔家，这小孙真的成了孙子，而且是俩孙子。
这次赖夫人去了闺女家，家里只剩赖先生一个人，午饭还没吃完，正喝小酒儿呢。
桌子上放着一个酒壶，三个炒菜，油炸花生米、尖儿椒豆片儿、洋葱炒鸡蛋。
赖先生两个脸蛋儿和上眼皮儿红红的，嘴唇好像抹了一层油，油光油光的，一看就是喝的差不多了。
赖先生一看两口子找上门来，心里很是不爽，抬眼看了一下，没有半点儿笑意，一副不屑的表情，随便嘟囔着说了两句，就只顾继续喝酒。
二人一看这架式，心里彻底明白了，真遇上老赖了，这事麻烦了。
小孙媳妇儿是个聪明人，一看情况不妙，抢先说话：“叔，我知道您一时凑不齐这些钱，我们也是没办法，急等用钱，凭咱两家这么多年的关系，不是特别急，我们是不会向您开口的，要么您就先给我们凑一半儿，剩下的以后凑齐了再说，你看怎么样啊？叔。”小孙媳妇儿如是说，是为了不把事情搞僵，不然事儿更难办。
“侄儿媳妇儿啊，叔不是不想还钱啊，只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呀，别说你这五万，就是十万、二十万叔有了钱马上就还”。这赖先生大言不惭地说。
他一边说着一边吃着喝着，叭儿一口菜，吱儿一口酒，都不想看他们两口子一眼。
“好你个老东西，太可恶了”。小孙媳妇儿心里暗自骂着，心想这钱是真的难讨回了。
小孙也明白了这赖先生又要拿他们两口子开涮了。恶人有多恶，超出像小孙这样的老实人地想像，一个叫了几十年叔叔的人竟然如此恶毒。
小孙一看如此架式，想到这几个月来受老东西糊弄、摆布，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，当初真心实意地帮他忙，借钱给他，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，顿时火冒三丈。
小孙虽然老实厚道，但老实人有老实人的脾气，倔强起来那也是八匹马也拉不住，说起话来那可是不管不顾，老实人急了眼，后果很严重。
“这么多年了一直把你当做亲叔叔看待，好心好意借你钱，帮助你，你可倒好，恩将仇报，不要脸的老杂毛子，你就是老赖，老无赖！”
赖先生怎么也没有想到，一贯老实软弱的小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，还骂他是老杂毛子，意外来的太突然了，一时竟然不知所措。
此刻赖先生这酒已经是喝高儿了，又经过小孙一通臭话，心里一股急火，满面通红，眼中带着血丝，想要发作，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，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理亏，瞪着大眼珠子盯着小孙。
小孙媳妇儿看到如此架式，忙说：“叔啊，您别听他瞎说话，他是着了急昏了头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别和他一般见识”。
“叔啊，您说有了钱就还我们，您估计多会儿能还我们呢？我们眼下是真缺钱了”。小孙媳妇儿急忙把话引入正题。
这赖先生心想：“你骂都骂了，你不是说我是老赖吗？索性我就赖到底”。
赖先生也确实喝多了，顺便耍起了酒疯，装疯卖傻，说话舌头也短了，也结巴了。
“还是那、呃那、话，啥会儿有钱了啥、呃啥、啥会儿还”。
“那您啥时候才有呢？总得有个期限吧，并且这钱也不是太多。”小孙媳妇儿此刻是气堵
脖梗子，考虑到不能把事情搞得太僵，强压怒火，故作镇定，温和地说。
“今年有、啊有、有了今年还，明年有了明、啊明年还。”赖先生继续耍赖。
“那你要是十年也没有呢？”小孙按捺不住抢过话头。
此时的赖先生早已不耐烦了，只想把他们两口子早点儿撵回去，开始放大招儿了。
“等我啥会儿跌个跟头捡了钱，马、马上就给你”。
小孙一听这话，瞪大双眼，脸憋得通红，紧握拳头。
赖先生一看小孙这势头，不等他说话来一个先发制人：“你要干什么？要打我是不是？你要敢动、呃动我一根指头，摔个跟头捡、呃捡到钱也不给你了”。
小孙媳妇儿眼看小孙这架式怕他控制不住情绪，赶紧抓住他的胳膊，示意他不要乱来。
“叔啊，真的看不出来啊，您这是什么话呢，喝醉了吧，怎么看您都不像一个恶人”。小孙媳妇儿明显话中带刺儿。
“我可是、是好人呐，就欠你们几、呃几块钱，你们老是不停的要啊要，我也是说的呃气、气话”。赖先生呼呼地喘着粗气。
“难道我不是好、好人吗？恒大老板许家印有多少烂尾楼你们知道吗？他有两万个亿的欠帐，你、你、你们知道吗？我比许家印强、强多了”！这赖先生懂得的事儿还真多。
“这钱是绝对不能还了，你不说我是老赖吗，现在就赖到底，倘若顶不住，还了钱，那可是人也丢了钱也丢了，不行，人可丢钱不可丢”。赖先生心里这么想着。
这赖先生眼看时机差不多了，不等二人说话，双手一捂脑袋往炕上一躺：“诶呀，我脑袋疼，你们两口子要是把我气坏了，我可是躺到你们家炕头儿上养病去。”一边说一边哼哼，不停地呻吟。
两口子你看看我，我望望你，大眼儿瞪小眼儿，无语。
2023年8月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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