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(yun)豆(dou)借(jie)款(kuan)逾(yu)期(qi)怎(zen)么(me)还(hai)款(kuan)，西(xi)藏(cang)剿(jiao)匪(fei)小(xiao)说(shuo)
我在西藏剿匪
1965年9月5日，在新中国成立整整16年之后，西藏自治区宣告成立。本文主人公在那段血雨腥风岁月里任空军机要译电员，七次“出台”（外出执行密码电台通信联络任务），七战七捷。回忆55年前的残酷战争、长眠雪域高原的汉族战友，李正西依然涕泪沾襟……
（一）
我叫李正西，1935年出生于安乡焦圻。1954年7月应征入伍，任南京空军机要译电员。次年6月，接受调派增援西藏战场。过莽莽昆仑，跨巍巍唐古拉，经过10余天的长途跋涉，安全抵达拉萨。
第一次执行任务，从拉萨驱车向西，经羊八井、麻江，到尼本执行军事现场会的密码通报任务。初战告捷，使我军打了个大胜仗。
11月初，我调昌都警备区（现军分区）司令部。次年2月8日（春节），接紧急命令，一西藏高官鼓动匪众1500余人，叫嚣吃掉仅几十人的县委。我们西由拉萨、东由昌都出发驰援，由警备司令员杨永恩指挥。先到邦达，次日至怒江桥。下午4点至凌晨零点翻越5000多米的雪山，一路上，我们避大路走小路，人困马乏，防掉深渊，手套缰绳，并嚼干辣子，擦万金油刺激，拉马尾巴前进。由东向西，南北两路，四天四夜后于黎明在扎木东20公里，迅猛消灭敌前哨，全歼佩戴护身符、围困扎木县委、所谓刀枪不入的“神兵”。我们机要组荣立三等功。
1959年4月16日，我参加昌都以北平叛，是首次单独“出台”。乘军车、步行军、宿营时均要抢记文件。5月1日，部队从沙贡寺向都兰多转移。休息时，我均处理加急电报。半月后，我高烧39度，当晚收2份特急报，共590组，处理完时，鼻子大出血，高原反应十分严重：只觉天旋地转，可心里踏实。值得骄傲的是：这次“出台”，单独工作92天，收发10万余组，无一差错，我被记三等功。
（二）
至1960年，西藏平叛才告胜利。眼看大势已去，1959年，隐藏的国民党少将曲美多吉股匪，妄图自川西经昌都叛逃印度。昌都警备区驱骑兵拦截。我们从人字桥入深山，三天两夜连翻三座5500余米高山（雪山一座）。待与敌交火，敌作鸟兽散。
虽然战事艰辛，但我和战友们克服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高原反应后，也会苦中作乐：印象最深的是1960年春节——腊月二十八，我们齐动手，裁纸、熬浆糊，补惟一的破扑克。三十晚，我们就着烤火堆的火光，把宝贝样的惟一娱乐工具破扑克玩了个通宵。平时，我为战友读旧报纸的“老新闻”，叫小战士高小语文，代写入党申请等。并苦学藏语，我采取“藏、汉语加手势比划”，成了半个“切卡通司”（半个翻译）。
那时，最感动的是朴实的藏民对我们的帮助。我记得一藏族妇女的款待：做好酥油茶后，先用牛粪擦碗，后用糌粑擦碗，以水初洗，再洗，后以火烘干。1960年4月下旬，周总理出访印度，我们搜剿残匪保总理安全，严格执行不超越布察、松岭、知巴西5公里的规定，未让一敌逃往印度。总理返京后，我们重返知巴，5月12日，在楼巴山沟俘敌25人，后有零星战斗，五班四川人李有禄阵亡。我曾代为他写超期服役决心书、家信，他赠我“永生”钢笔，并调侃：下餐能否在一起？没想一语成谶！
（三）
3月15日下午2点半，我们急行军8个半小时回昌都。19日14点出发继续追匪，路上积雪厚3米多，绕道翻过另一雪山，11小时后宿营密林，清晨，被子被大雪覆盖。上午，过一10米长，深30米的木桥，马蹄被卡。又翻过10座山岭，深夜3点半方才宿营。次日，翻雪山、趟冰河、钻密林、战严寒、抗缺氧，7个半小时后到竹瓦根（153团驻地），2小时后连夜开拔，在乡托桥俘敌1名，途中俘虏及一战友遇袭身亡。接着我们穿过5000米长、500米宽的泽美湖，发现敌留下火堆、糌粑袋、牛皮带，遂紧追3小时，在6000米高的加米拉雪山下，与敌遭遇，敌退。待连翻两6000米雪山与友部会合，敌遁。我部食品已尽，向藏民借两天粮食仍不济。4月3日晨，连续行军11小时，达无人烟的宁开波拉牛场。用大树蔸、干牛粪烧篝火，脚向火堆而眠。4月7日离开牛场，5名登族同胞持南瓜、四季豆相送，雅鲁藏布江支流察隅河风景如画（可恶的叛匪搅了她的安宁！）。4月12日，在知巴村渡口搜山，俘敌10人，缴五零式冲锋枪1支、长枪2支、七子连短枪1支，各式子弹213发，大刀一把，金币13元、银币479元、藏洋72块、金条4根、金块2块、金耳环1付、沙金2包、银锭1锭、银链2根、人民币31元，麝香1个……
记得我们翻越海拔6000米的曲支拉雪山，疲劳、缺氧、白雪刺眼、雪崩，东北人张振文坐雪滑行被雪淹没，两分钟后才被挖出。当天到达穷呷牛场，继续搜山。与友邻会合，对方烧一锅开水欢迎，这在缺氧少柴的高原是最隆重的仪式。此战历189天，昼夜行军548小时，行程2180公里，翻越5000米以上高山22座。我被评为“五好”干部，记二等功。
（四）
1960年10月3日，我回到拉萨，之后一直在机关工作。1965年9月1日，我们迎接周总理率中央代表团来拉萨，祝西藏自治区成立（后因印巴战争，由谢富治副总理率团），完成了服役期间的最后一次任务。我们没有观赏毛主席派来的文艺团体的精彩演出，先到拉萨以东的白定，5日宿营羊八井，6日至青藏公路148道班（当雄机场南）目的地，做好前期保卫工作，保证了首长安全万无一失。9月11日，大伙儿目送中央首长返京。我们成功挫败残匪阴谋，当首长专机飞上蓝天，个个热泪盈眶。
同年，我复员返乡。1995年于津市市汪家桥办事处退休。
一晃，55年过去了，我仍怀念那峥嵘岁月、逝去的战友，他们是高山的雪莲，雪域的格桑。
李正西口述 廖传杰 沈艳整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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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乐在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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